有人听见屋里传来女孩的哭喊,还有红裙女人尖利的嘶叫,混在一起,像两张脸在火里撕扯。
火灭后,屋里只剩下一堆灰烬,还有一支烧熔的银簪,凝固成扭曲的形状。
6 红裙再现村民们以为这下总算清净了。可到了月圆夜,古堡废墟里又亮起微光。
有人偷偷看去,只见焦黑的地上,不知何时多了一幅新的画——画上是个穿红裙的小女孩,
梳着两条小辫子,手里捏着半支烧熔的银簪,正对着废墟外的村庄笑。而村里新出生的女婴,
眉间都带着一点淡淡的红,像胭脂,又像血。不久,村里的井水开始发浑,
舀上来的水里总飘着几缕长发,腥气呛人。有户人家的媳妇刚生了个女娃,
那女娃落地时不哭不闹,只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,小手死死攥着,掰开一看,
掌心竟有个淡红色的簪子印记。接生婆吓得扔了剪刀就跑,嘴里喊着“回来了,
她真的回来了”。没过几天,那女娃夜里总哭闹,哭声不像婴儿,倒像个成年女人在呜咽。
她娘抱着她哄,却发现女娃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,缠在手指上,冰凉滑腻,
像水里的水草。更吓人的是,女娃对着镜子笑的时候,嘴角会咧到耳根,
露出的牙尖泛着青黑。村里开始有人搬走,可走的人没一个能走出山谷。有户人家套了马车,
刚到谷口就听见车后传来婴儿的笑声,回头一看,车厢里堆满了乌黑的长发,
把他们的行李缠成了一团,而那女娃的笑脸,正贴在车窗上,
手里晃着一支用头发编的“发簪”。留下的人开始夜夜做噩梦,
梦里总有个穿红裙的影子在古堡废墟里梳头,梳掉的头发像蛇一样钻进各家各户,
缠在熟睡的人脖子上。有天清晨,村民发现王木匠家的门槛上,插着一支崭新的银簪,
簪头的红宝石亮得刺眼。而村里所有女娃的眉心,那点淡红都变成了深紫,像凝固的血。
没人再敢提“黑鸦古堡”四个字,连路过山谷都要绕着走。只是每到月圆夜,
山谷里总会传来梳头的声音,
伴着一个黏腻的调子:“发簪够亮了……该找个好地方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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