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在纸页中央显出“月洞”二字,笔锋苍劲有力,带着柳体的风骨,尤其是“洞”字的弯钩,
弧度圆润而有力,与祖父日记上的字迹有七分相似。随后笔画慢慢延伸,
又浮现出后续六字:“月洞开,玄渊现,故人归,旧怨还。
”“这字迹……和沈爷爷的好像啊!”林夏惊得捂住了嘴,声音压得极低,却难掩激动,
“我上次整理沈爷爷的手稿时,见过他临摹柳公权的字帖,这笔锋的转折,简直一模一样!
”她转头看向沈砚,眼中满是震惊,“而且‘月洞’,不就是城外那座月洞山吗?
沈爷爷生前最常去那里写生了,画室里挂着的《月洞清辉图》,我看了不下百遍!
”沈砚的心跳骤然加快,指尖微微发麻。他想起祖父失踪前一晚的场景,
那是十年前的七月十四,也是一个梅雨季的夜晚,雨下得很大,砸在窗棂上“噼啪”作响。
祖父把他叫到书房,书房里点着一盏煤油灯,灯光昏黄,映着祖父花白的鬓角。
祖父指着墙上的《月洞清辉图》,看了许久,才沉声说:“砚儿,沈家的手艺不只是修书,
更是守‘门’。这门里藏着的,比所有珍本都金贵。”当时他刚二十岁,刚接手砚心斋不久,
还沉浸在成为第七代传人的喜悦中,只当是老人年迈糊涂的胡话,笑着说:“爷爷,我知道,
我会守好砚心斋,守好咱们家的手艺。”祖父却摇了摇头,从抽屉里取出一支狼毫笔,
笔杆是月洞山的古松做的,刻着“砚心”二字,笔锋是用黄鼠狼的尾毛做的,
柔韧而富有弹性。“这支笔跟着我五十年了,以后传给你。记住,笔是修书人的魂,心不诚,
笔就不稳;心不纯,墨就不凝。”现在想来,祖父的话里藏着太多深意。
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,那里贴身藏着祖父的半块玉佩,是和田羊脂玉,刻着“守渊”二字,
另一半在祖父失踪时不见了踪影。此刻玉佩竟微微发烫,与林夏腕间的银镯遥相呼应,
形成一股淡淡的暖意,驱散了书斋的寒凉。“月洞山……”沈砚喃喃自语,
目光落在《玄渊杂记》的字迹上,脑海中浮现出祖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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