溅起小小的水花。她穿着一身石青色旗袍,手里拎着个描金漆盒,
进门时脸上带着惯常的笑意。可看见柜台后堆着的“百子图”枕套时,笑容瞬间僵住了。
“严小姐,这……这是我订的嫁妆绣品?”她伸手拿起一个枕套。
指尖拂过上面的污渍——那是前几天军阀士兵闯进布行时,打翻的煤油溅在上面的,
深褐色的印子像块疤,正好落在抱鲤鱼的童子脸上。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,
捏着衣角说:“张太太,实在对不住。”“前几天士兵来征物资,
不小心把煤油洒了……我们已经试过用皂角洗了,可这印子太顽固,实在洗不掉。
”张太太的眼圈红了,声音也发颤:“这是给我女儿做嫁妆的,下月初就要用。
”“现在这样怎么送人啊?我还特意跟亲戚说,
这是苏州严家的绣活……”我看着她着急的样子,心里又愧疚又难受。
这几对“百子图”枕套,是母亲熬了三个通宵绣的。每一针都透着细致,
童子的眉眼、鲤鱼的鳞片,都绣得活灵活现,如今却因为一场意外毁了。秦翰从里屋走出来,
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布巾,递给张太太:“张太太,您先坐,喝杯茶慢慢说。
”“这绣品我们一定想办法补救,绝不会耽误您女儿的婚事。”张太太接过布巾,
叹了口气:“秦先生,不是我不相信你们。”“只是这煤油渍渗进了丝线里,就算能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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