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也从未在婆母院落遇见过侯爷。谁能相信我这新妇入门一个月都不曾见过我夫君的父亲,
当家的男主人。第五节 秘密侯府和我们家其实只隔了三条街。但只有每月十五当天,
是特许我申请归宁的日子。这成了我生活中唯一透气的缝隙。母亲见我回来,
总是先细细打量我的穿戴,然后便开始垂泪诉苦。“你父亲在工部的位置,
多少人盯着……你兄长想谋个外放,银钱打点处处不够……”“婉君,你在侯府,
定要设法讨得世子欢心。只有你得势,娘家才能跟着沾光啊。”她腕上的玉镯又换了一只,
成色更佳。话语却永远围绕着“家族”、“父兄”。我望着窗外那株愈发萎靡的海棠,
轻声道:“女儿省得。”无论我回应多少次,她依旧喋喋不休。在侯府,
我的处境并未因“规矩”学得好而有任何改善。李承钰依旧拒我于千里之外。
听雪堂我无法轻易踏入,他便用另一种方式折辱我——夜夜唤美貌的婢女在房中伺候,
丝竹管弦之声,伴着女子娇俏的笑语,清晰地传入我的院落。
我再是迟钝也看清楚了夫君对我的厌恶。于是下人们看我的眼神,
也愈发不加掩饰地带着怜悯与轻蔑。用度开始被克扣。饭菜时常是冷的,
份例的银丝炭变成了呛人的黑炭,连梳头的桂花油也兑了水。一日,我去锦华院请安,
路上无意间听到两个洒扫婆子的闲谈。“……听说了吗?世子爷前儿个又发了好大的火,
把书房那块宝贝端砚都给砸了!”“还不是因为那一位……自打她进门,
世子爷这病就没真正好利索过……”“冲喜冲喜,没冲来喜,
反倒……”声音在我走近时戛然而止,两人慌忙行礼,眼神闪烁。我面不改色地走过,
手心却微微攥紧。慢慢的,这府里,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个不受待见的“灾星”。而我,
甚至连为自己辩驳的资格都没有。我想着嫡母的镯子,想着她的唠唠叨叨。
她是我过去人生中唯一一个在宅院中还生活得不错的,并且我尚熟悉的人。
我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可学习的,找到破局之道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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