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暴君的指尖在袖中悄然蜷曲,指甲掐入掌心。冰冷的黑眸深处,
一丝极其细微的、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悄然扩散。死寂之后,是令人窒息的漫长等待。
萧玄的目光如同巨大的探照灯,
水和决绝的脸、她手腕上触目惊心的血鞭、萧烬肩胛骨处那道边缘却实呈现出撕裂状的伤口,
最后,停留在苏清荷那张瞬间失了血色的惨白小脸上。
苏清荷的指尖冰凉得如同刚从寒潭捞出。
她清晰地看到父皇眼神里那抹浓重到化不开的质疑和冰冷的失望。心底仿佛坠入万丈冰窟,
四肢百骸都冻僵了。她精心布置的“救弟”戏码,竟成了诬陷继母的把柄!
“父皇……我……我不是……我……”她语无伦次,泪珠断了线般滚落,看起来委屈又惶恐,
却显得格外苍白无力。萧玄的视线终于从她脸上移开,重新落回苏锦和萧烬身上。
那眼神依旧冰冷,却少了方才那毫不掩饰的杀机,多了一层深不见底的审视。“陛下!
”苏锦趁热打铁,声音依旧带着颤抖,却强行稳住,字字恳切,“臣妾自知罪孽深重,
平日里待烬儿确有苛责之处,皆因……皆因惧他失于管教,将来触怒天威,累及家族!
今日之事,臣妾情急之下有失分寸,但绝不敢行悖逆圣颜、祸及朝堂之举!求陛下明察!
”她一边说,一边用身体更紧地挡住萧烬,姿态卑微却暗含护犊的强硬。
手腕上的鞭子勒得皮肤发紫,渗出血珠,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狰狞。萧玄沉默地注视着她,
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幽深的古井,不起波澜,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吸进去探究真假。
偏殿外的光线似乎也暗淡下来,寒风呜咽,卷起殿角的落叶,打着旋儿扑向门槛。
时间仿佛凝固成了琥珀。苏锦的心跳得如同擂鼓,每一次撞击都震得她耳膜发痛。
她不敢去看萧玄的眼睛,只能强迫自己维持着那个卑微又倔强的姿势,
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自己这场赌命的表演上。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只是一瞬,
又或许如同一个世纪那般漫长。萧玄终于动了。他抬起戴着玄玉扳指的手,并非指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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